聯合國教科文的珍寶：圖巴塔哈珊瑚礁

在菲律賓的蘇祿海中央，圖巴塔哈環礁已被精心保護了30多年。這些未遭受人類活動破壞的珊瑚礁，屬於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地，也吸引了無數野生生物。

Text & Photo | Anthony Leydet

菲律賓群島位於珊瑚大三角的心臟地帶，是地球上海洋生物最豐富的地區之一。精心保護了30多年的圖巴塔哈環礁呵護著無比健康的原始珊瑚礁，與蘇祿海中部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。

這片被列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地的海洋保護區，常年有洋流經過，棲息著眾多遠洋生物。由於該地受到嚴格保護，很少有潛水夫能夠見識這塊可謂是海洋保護區真正典範的寶地。身為一位海洋生物學家兼水下攝影師，我有幸在2019年5月登上“Discovery Adventure”號宿船，參加了一些有關海洋生物的講習班和研討會。

在距巴拉望島約150公里的蘇祿海，太陽剛剛升起，天空佈滿壯麗的色彩。地平線在水天相接處，遙遙茫茫。環礁的輪廓尚未清晰顯現，只見一條碧藍“絲帶”仿佛延伸到無限遠處。離開公主港航行十小時後，我們終於頂著炎炎烈日來到了絲帶的中間。

這裡是圖巴塔哈環礁海洋公園，由於這是菲律賓唯一的環礁，便顯得格外珍貴。海洋公園包括兩處環礁（北環礁和南環礁）以及傑西比茲利礁（Jessie Beazley’s Reef）。它們是水下死火山卡加延火山弧（Cagayan chain）活動的結果。在薩馬語（菲律賓南部語言）中，“圖巴塔哈”是指“退潮時露出的長礁石”。

Tubbataha’s Reefs 由於它們和最近的島嶼也有相當距離，曾經躲過過度捕撈的命運，因為船隻配置較低，無法橫渡。但隨著漁船的發展，該地區出現了氰化物或炸藥捕魚，給生態系統帶來了致命的打擊。

1988年，該地區被緊急劃為海洋保護區；1993年，環礁又被列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地。圖巴塔哈環礁海洋公園是一片占地970平方公里的三角形區域，面積幾乎與香港相當。

圖巴塔哈幸運潛水之旅

能來環礁潛水是一種幸運，因為這裡每年只有3個月的潛水季：3月中旬至6月中旬。潛水狀況良好，大海像湖一樣風平浪靜。有許可權進入的船隻也很少，不足20艘，所以每年能享受這片水下世界的潛水夫大約只有3,000人。潛水工作人員和潛水夫必須嚴格遵守規章制度，這些制度非常嚴格，確保將潛水夫對海洋環境的影響降到最低。第一晚橫渡時，Discovery Adventure號的工作人員就對此做了清楚、明確的簡報。

潛水夫不能有觸碰、干擾或採集行為——只允許參觀。所有地方都必須遵守這條規定，我們的潛導明確要求，不允許踏上水下任何地方。最後我們都習慣了，身為攝影師的我，在5天的潛水過程中甚至都沒有用手指或膝蓋接觸海床。

在圖巴塔哈潛水是觀賞健康茁壯的珊瑚礁的絕佳機會，我們第一次下水便深有體會。這裡的水下生物異常豐富，因為世界已知珊瑚種類將近一半在這裡都能找到，也就是說，已知珊瑚一共800種，這裡就有360多種！這是珊瑚大三角的精華。來到水下世界，我們頓時目不暇給。眼睛不知道該看向何處，既要看珊瑚礁，又要看湛藍的海水，還要看斷崖的頂部和底端，總是一片眼花繚亂。

Tubbataha’s Reefs

鯊魚保護區

鯊魚在圖巴塔哈很常見，經記錄的鯊魚已有十幾種。這簡直太神奇了！雖然5天的潛水旅程不太可能全部見到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），我們還是遇到了白頂礁鯊、烏翅真鯊、白邊真鯊和黑尾真鯊。最受人追捧的自然是著名的鯨鯊（我們最後一潛才見到！）。其他種類還包括虎鯊、長尾鯊、護士鯊甚至雙髻鯊。這裡還有鰩魚出沒，我們曾興奮地與一條漂亮的珊瑚礁鬼蝠魟擦身而過。

巡護站——圖巴塔哈的守衛塔

該海洋公園受到十幾位巡護員的保護，他們永久駐紮在巡護站大本營。巡護站位於面積較大的北環礁南部的一個小沙洲，巡護隊包括軍人、海岸警衛員、潛水員、Cagayancillo市政局的雇員和圖巴塔哈管理局的成員，領隊為Angelique M. Songco，人稱“巡護員媽媽”。他們一起監督、打擊漁民和偷獵者，同時開展科學研究並進行必要的海洋清潔。偶爾還要消滅棘冠海星，以防對珊瑚造成嚴重威脅。

迷人的水下世界

這些健康的珊瑚礁茁壯成長著，生機勃勃。洋流有時候太兇猛，因而大部分潛水都是放流潛水，可以看到整座珊瑚礁，也可以領略它無時無刻不在煥發的活力。在珊瑚中間，或說大型柳珊瑚中間，生物多樣性令人印象深刻。單條、三五成群或大群密密麻麻的魚充塞著整個空間；大群的鯵魚或梭魚非常壯觀。幾乎每一潛，都有綠海龜或玳瑁龜與我們打招呼。還有諸多曲紋唇魚、成群的幼鯊以及無數條仔魚。很少有潛水夫專門光顧，但微距愛好者知道精華在哪裡；在北環礁的東南部，某些柳珊瑚上可以找到小巧的豆丁海馬！

圖巴塔哈珊瑚礁的5天潛水行既是一場無與倫比的冒險，也是見證圖巴塔哈管理局保護政策如何成功的珍貴機會。

Tubbataha’s Reefs